——中——

「甚麼——?!你說你和部長分手了?!」眾冰帝正選聽到這個意料之外的消息不都禁叫出聲。

「是他提出的。」忍足的心情似乎也不好,沒有揚起他的招牌微笑。

「那現在應該怎辦?」

「應該問忍足打算怎樣做吧?」

「還可以怎樣做?是他拒絕了我啊。」忍足道。

「那麼忍足前輩是打算放棄部長了?」吉日眉毛挑起:「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會去接手部長喔。」

「日吉你這傢伙在說甚麼啊!」要不是鳳在攔著,說不定冥戶經已衝了過去。

「冥戶前輩,我又不是搶人情人,是忍足前輩和部長分手在先的啊。」日吉頓了一頓,笑道:「再說,我一向喜歡以下犯上,你們不是早已知道了嗎?」

「可是這樣也太——」

「冥戶前輩,」吉日說:「本來部長的人氣就很高,就算我不去追求他,也會有很多男女會吧。與其這樣,為甚麼不乾脆由我來呢?」

「你——!」冥戶氣得一時說不出話,轉頭遷怒於一直昏睡不醒的芥川慈郎,狠狠地敲了他的頭一下,叫道:「慈郎你也來說點甚麼啊!」

被敲醒的芥川揉揉半睜的眼睛,以半昏睡的聲音道:「順其自然吧……這是跡部和忍足之間的問題啊……」

「如果這樣對跡部和忍足都好,分手就分手……」說完,芥川又一頭撞上桌子睡著了。

「……慈郎這傢伙。」頭真是硬啊……

「我覺得芥川前輩說的也對。」鳳道:「我們本來就是外人,他們的事他們才知道哪樣最好。所以,如果部長覺得和日吉一起比較開心的話我們也沒辦法。」

「不過,忍足前輩……」



「你覺得開心嗎?」

VVVVV

——忍足前輩,你覺得開心嗎?

開心嗎?

忍足搖了搖頭,他不知道。

雖然認識了跡部三年,但他們之間其實並沒有深交。然後,跡部成為了統領網球部百人的部長、管治全校學生的學生會會長,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更遠。

跡部彷彿睥睨天下,無人能及的存在。

忍足喜歡自由、隨心所欲,他喜歡在人群之中,但不喜歡成為人們的中心。所以,下意識地,他總是寧願和向日、鳳他們一起,多於企圖接近冰帝的女王。

然而,有一天,女王忽然紓尊降貴,向有花花公子外號的他告白。女王高傲依然,卻也羞澀一如情竇初開的少女。

因此,他迷惑了。

花花公子忍足,首次答應了交往的要求。

可是,忍足侑士畢竟是忍足侑士,性格不能說變就變。何況,是這種連本人也感到迷惑,毫無真實感的情況。

他行為如常,調笑如常。

終於,驕傲的女王傷心欲絕,切斷了尚且模糊不清的關係。

所以,鳳問他開心嗎時,他答不出。

他自己也不知道,對跡部朦朦朧朧的感覺,究竟算甚麼。

VVVVV

在午後的音樂室,跡部倚著鋼琴,睨視著眼前那個完全說不上英俊的男人。

「你有甚麼話就快說,啊嗯?」跡部眉毛一挑,一臉不屑、極其挑釁地說。我說跡部大人,心情不好也不要拿自己安危玩笑嘛,人家會擔心的啊(好不容易才能插話,一定要多說兩句——喂喂!你還有沒有良心啊!連放狗這種事也做得出?!)

「搶了別人的女人還敢那麼跩!」男人磨拳擦掌地說。

看了男人的拳頭一眼,跡部只想冷笑:「怎麼?以為打了我你女朋友就會回到你身邊?」

他頓了一頓,睥睨地說:「再說,我根本記不起你的女朋友的樣子。」

「可惡!別以為長得好看點就可以得寸進尺!」男人怒不可遏,緊握著拳頭就向跡部揮來。

揚起了一點拳風,但跡部沒有受傷。

他冷淡地望向擋住了男人的拳頭的人,道:「你真多事,忍足侑士。」

「如果我沒趕到的話,你就要受傷了,跡部。」忍足一腳踢倒男人,轉頭望向跡部。

冷笑了一聲,跡部說:「你以為我是那些裝可憐、要人保護的女人嗎?就算你忍足侑士不來,本大爺我也不會受傷。」說罷,跡部走向蜷縮在地上、摀著剛被忍足踢到的肚子的男人,狠狠地加了一腳……(汗)

忍足皺起了眉頭,道:「跡部,我只是擔心你。」

「真是難為你了……我以為,對你忍足侑士來說,沒甚麼能令你上心呢。」跡部望著忍足的目光,突然變得非常遙遠……

「跡部……」

「忍足。」當跡部打算邁步離開時,突然又停了下來,道:「……我試了兩個星期,可是,我始終不明白……」

「究竟,做花花公子有甚麼快樂的地方……?」

「為甚麼你能樂此不疲?」

跡部背對著忍足,因此,即使忍足再努力,也無法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只能彷彿見到,肩負著冰帝百人網球部甚至整個學生會的肩膀,此刻,似乎搖搖欲墜。

忍足按著胸口。

有甚麼在痛。

VVVVV

「跡部~~~~」芥川從後撲上來抱著坐在天台的跡部,差點嚇得女王把手中的飯盒掉在地上。

「慈郎,你不睡覺了?」跡部問掛在他身上的「小朋友」。

「我也要吃飯的嘛,跡部你說得真過份呢。」芥川展開天真無邪的笑臉。

「說得好,但慈郎,你的午餐呢,嗯?」

芥川蹦跳著繞過跡部,然後在他的對面坐下,就這樣用手從跡部的飯盒中拿了一片菰塊,丟進嘴裡。

「當然是吃你的了~~」芥川笑得無害,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

「笨蛋。」女王伸手抓抓芥川的頭,罵了一句,但同時也把飯盒放在二人中間。

「耶~不愧是跡部,真大方呢~~」芥川歡呼,就要伸手再拿食物,卻被跡部用筷子打退。

呵著被打痛的地方,芥川睜大一天裡超過三分之二時間都是合上的眼睛,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

眼裡流洩的訊息清晰可見。

再敲了芥川的頭殼一下,女王拿出備用筷子,遞給芥川,狠狠的道:「你敢再用你那髒手拿食物,小心本大爺宰了你。」

「不敢啦~誰不知道跡部景吾有潔癖呢?」彷彿變臉一樣,芥川一秒前的楚楚可憐相已不見,接過跡部遞來的筷子,就快樂地吃起來。

「不過呢~有潔癖的跡部為什麼會獨獨垂青花花公子呢?」

聞言,跡部放下了筷子,盯著仍一臉快樂地在吃東西,彷彿剛才說的話份量等同談天氣一樣的芥川,道:「你想說甚麼?」

「嗯~跡部你應該明白吧~」芥川咬著筷子,說:「有些事呢,不說清楚沒人會明白的喔~」

「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所以,如果你甚麼都不說的話,就算多善解人意的人,也不會明白你的心意的。」

「……我知道。」跡部垂下頭,輕輕的說:「但是……如果只是我一廂情願的話,就太過難看了……本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芥川笑呵呵地拍拍跡部總是相得齊齊整整的頭髮,道:「跡部其實也是一個小孩子呢!既然早知忍足是這樣的一個人,那麼,也應該早就有心理準備吧?」



「既然已經有心理準備,還要猶豫甚麼?」



在通往天台的門外,有笨蛋情侶外號的網球部二人組坐在那兒,不去陽光明普照的庭園羨煞旁人,反而正在進行所謂的不道德偷聽活動。

「慈郎也不像他說的那麼主張順其自然嘛。」笨蛋情侶中較年長的少年嘴角揚起,對身邊的類犬屬的較年輕少年說。

「這樣不好嗎?在我們這些人之中,唯一能和部長談得那麼自然,不會被部長的囂張語氣擊退的,大概只有芥川前輩吧。」鳳坐了下來,微笑地仰視著外剛內柔(?)的情人。

「那叫少根筋。」冥戶也在鳳的身邊坐下。

「是是,冥戶前輩你說是少根筋就少根筋吧。」

看到鳳燦爛和煦的笑容,冥戶突然感到臉上一熱,連忙扭開了頭,故作平淡地說:「那……長太郎,我們也去做點甚麼幫他們和好吧。」

「嗯,好啊,我看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做了。」說著,一隻不安分的手輕輕地搭上了冥戶的腰間。

「笨、笨蛋,你在幹什麼啊!」冥戶的臉已經燒紅得如煮熟了的蝦,嘴裡吐出抗拒的話,但顯然四肢的推抗動作並沒有語氣所示的那麼抗拒。

「冥戶學長說的嘛,要幫他們和好啊,所以,我們來做好榜樣,相親相愛的給他們看吧。」鳳堂而皇之、滿臉淫……不,是笑容可掬地把手緩緩地探進冥戶的衣服裡——……



——呯。



「咦?長太郎怎麼趴在地上睡了?不舒服嗎?亮你的臉色好像也不太好喔~」手還握著門柄的芥川,帶著三分天真、三分迷糊、四分意義不明地說。

「……一個二個都是笨蛋。」跡部只能掩面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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