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嗯,因為我要走了。



……要去看看這個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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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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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對坐於小亭石桌。

這麼久不出現,他們差點以為你死了呢。凝視著黑髮少年,藍髮菩薩含笑。

喔?那也不錯啊,這樣誰也不會來找我了。嘻笑,吊兒郎當的神色。

但是你來了找我。

嗯?捧起素色茶杯,不專心的。你不會說出去的。

抬首,笑,確定的語氣。

因為你是普賢。





……廢話。



其實……半掩了淡紫明眸。我也以為你死了……

為什麼?曉有趣味地瞇起眼睛,一隻好奇心旺盛的貓。

蔥指舉起,貼上少年的胸膛。

菩薩的笑很苦:因為這兒死了,死在這兒。

然後……少年抓起菩薩的手,反指向他的左心。在這兒又重生了。

縮回手,菩薩淺笑:你的話……







會讓我產生錯覺的。



喂……你的茶藝退步了喲。放下茶杯,舔唇。

是你的嘴刁了。笑,帶著一片朗晴天藍。

對。背對落陽,纖細身影變得模糊——我們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無論是心,還是身。

那麼……淡紫的眸子瞅上純然青色,帶上一點點的不悅。……為什麼還要來呢?

嘖嘖,當然是因為……唇勾起了漂亮弧度。







喜歡啊。



難懂的傢伙。

無聲嘆息。他已經無法看透他的心啊……不,從相識開始就沒看透過。

撫上素白磁壺,想為兩人添上茗茶,卻又被倏然抓起。

怎麼了?菩薩側顏,看著「青梅竹馬」。不解。

喂,我說普賢啊……狡黠又庸懶的笑容,習慣了還是會令人心悸。

我看過一種櫻花,也叫普賢哦。那……是一種很美麗的花呢。

一愣,然後微笑,如三月春風:似我嗎?

不,一點也不似。也是戲謔也是認真。鏘鏘……彷彿聽到金屬的碰擊聲。







因為它沒有藍色。

因為它不夠獨一無二。







所以——……

只能叫普賢象。



你來……是為了說這些?被作弄了,菩薩似笑非笑。

你生氣?挑眉,一絲飄逸,一絲蒼老。

不,你本來就是這種人。只是無奈……菩薩沒說出這句。

粗魯地盤起腿,黑髮少年沒去猜菩薩說話背後的意義——反正不會是正面的。他輕啟唇瓣,回答之前的問題:我來的原因,你不是早已知道了嗎?



對……







因為他要走了啊。



所以來道別。



不希望,卻究終會來的時刻。

為什麼要走?大家都在找你,大家都需要你——……我也是。

食指伸出,在菩薩面前晃動:不不,你們需要的不是我,只是一份我在的安全感。可是,你們已經從自己身上找到了……更加堅定的自信。

可是……菩薩微微皺起了眉頭,他不以為然。

從椅上站了起來,少年伸了個懶腰:你明白的,普賢。

明白嗎?也許吧……

他的「青梅竹馬」本來就是做了好事還讓人誤會的類型。







——大家都需要學會獨當一面。




不需要再依賴任何人,單憑自己的力量去開創未來……

在這個沒有道標的新世界。




那……抿唇。你什麼時候回來?這兒永遠都是你的家。

澄明的眸子一笑,望著藍色的菩薩:不知道。況且,我沒有家。

……你變了。菩薩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少年和他記憶中人相差甚遠。也對,畢竟這少年不是他的青梅竹馬。即使外表多麼相似,即使有「他」的影子……

「他們」就是不同的風。

對。少年向後退了一步。但正確來說……







「我們」都變了。



所以需要尋找新的目標……再後退一步,少年的身影逐漸和天空融成一色。

「我們」還能夠做什麼呢?

已經活得太久,這樣的生命還可以燃亮到什麼程度?

一定要回來!請一定要回來!菩薩慌忙站起來,撞倒素白磁壺,淡綠的茶水瀉了一地——那種彷彿要消失的感覺,以前也曾有過……

總是瀟灑離去的身影,總是默默等待的自己。

然後……一次又一次地錯失彼此。

想想看吧。輕挑地笑,卻比菩薩的笑容更加虛無不實。我們……



也是時候別離了。

我當你答應囉。菩薩牽動唇角,笑中有淚。他,還是放不下啊。

隨你高興。一踏,少年躍進了無盡黑暗。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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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2003年普賢紀念本的一篇文v
雖然總覺得伏羲更加搶鏡…(目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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