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盛中學的風紀委員長雲雀恭彌愛校,但討厭群聚。

對所喜歡的東西絕對霸道,少許也不允許別人侵犯他的擁有權。

這是就算不認識雲雀也必須知道的——只要你想在並盛生存的話。

本來一切應是如此。

雲雀自己也相信應是如此。

但是,偏偏出現了一個明明有他討厭的煙味,卻又總是忍不住想吻下去的矛盾存在。

——如果討厭的話就不要吻我啊。

你聽!光是這樣對風紀委員長說話就該被咬殺了——然而這個粗魯又驕傲的轉校生至今仍然活蹦亂跳的。

根據雲雀本身的解釋,是他的嘴唇還蠻柔軟好親的,那頭灰銀色的頭髮也挺好摸的。

所以無關情啊愛啊的,他只是想再多觸碰一下而已。

是的,無關情愛。

雲雀恭彌不會愛人,所以對那個叫獄寺隼人的草食性群居動物絕對不是那種嘔心的感情。



而且,雲雀也知道,雖然獄寺讓他吻,但喜歡的不是他。

在某一個黃昏的吻後,雲雀曾經問過從天台欄柵往下望的灰銀髮少年他在看甚麼。

然後少年的唇微微地勾起了一個弧道。

——沒有。

沒有才有鬼。但高傲的風紀委員長不再過問。

也問不出。

從那個角度向下俯瞰,只有一個地方。

在那個地方,獄寺只有一個熟人。

天台上,雲雀見到那個獄寺唯一的熟人揮了一記漂亮的全壘打。

獄寺睜大綠色的眼睛,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興奮的表情。

雲雀知道,那是他永遠得不到的表情。

於是他低下頭,覆上那微張的唇,擋去他的視線、奪去他的心思。



後來雲雀在無意間知道,原來獄寺不懂愛人。

因為小時候被排斥驅趕的經歷,所以對於人總有種防備,下意識地保護自己的心、拒絕他人的進入。

有點像雲雀?外表似乎是,但其實不然。

獄寺……不是不會,而是不懂。

所以可能根本連他本人也不知道原來喜歡著那個玩棒球的人。

想到這裡,雲雀就覺得諷刺——他就是在這樣的原因下才能乘虛而入的。

但也因此,雲雀不可能進入他的心。

——你真殘酷。

在某一次處理群眾事件之後,獄寺對他說。

——那個是風紀委員,是你的手下。

雲雀挑眉,彷彿在怪獄寺大驚小怪。

——對待自己的手下還能這樣,真令人心寒。

雲雀恭彌是獨來獨往的,風紀委員只是他的工具。雲雀想對獄寺這樣說,但看到他有點蒼白的臉色卻突然說不出來。

——想想也是,對你來說,人比甚麼都賤。

獄寺的臉色蒼白得像是隨時都能昏倒。

——也許甚麼時候,就輪到我吧。

獄寺跌跌撞撞,突然轉身逃開。

但雲雀卻沒有追上去。

看吧,這就是獄寺和他的不同。

雖然不懂,但還是會愛人。



既然明白,為甚麼要再想?

雲雀恭彌,既然你本就不會愛人,為甚麼還要想情啊愛啊甚麼的。

清醒點吧,他只是隻不懂得與同伴好好相處的草食性群居動物。

堅持自己的原則,雲雀恭彌。

他只是偶然從雲間吹過的一陣風。

風過無痕。

堅持自己的原則,雲雀恭彌。

那麼,他為什麼現在會在這裡?救一個典型的草食性群居動物?

「謝了!幫了大忙了!」好像是名叫山本武的人笑嘻嘻地對他道謝。

那種草食性群居動物的討好笑容真令人厭惡。

「在校內死的話會擾亂秩序,要死也到外面死去。」

要不是獄寺要求他救山本的話,他才懶得管他。

他已經不想再見到獄寺臉色蒼白地逃離他的樣子。

但當然,這些話他不會對山本說。

他更不想讓山本有機會見到獄寺因他而睜大眼睛的興奮表情。

獄寺的唇是他的,獄寺的頭髮也是他的,獄寺的笑容雖然不是他的,但他也不要讓別人得到。

雲雀突然覺得他答應獄寺的要求到拒絕山本有機會接近獄寺都是理所當然的,無關情愛。



並盛中學的風紀委員長雲雀恭彌愛校,但討厭群聚。

對所喜歡的東西絕對霸道,少許也不允許別人侵犯他的擁有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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