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話,他……不是比任何人都更像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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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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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還給你了。』
阿綱睜大眼睛,一瞬間,他似乎聽到骸的聲音。
「骸……是你嗎?你在哪裡?」為什麼要躲他?他有那麼的討厭他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又讓他在這個地方。
「骸!夠了,我已經受夠了這種躲貓貓的遊戲!你到底有甚麼不滿就直接對我說吧,不要再在我……髑髏她們面前消失了!」
他已經中毒甚深,實在忍受不了失去骸這個結果。
在雄雄業火中的骸流著血淚的模樣,帶著濃重的、已成為他血肉靈魂的怨恨,不惜兩敗俱傷的、毫無保留地燃燒著一切,那般深刻入骨的絕望。
那樣的骸,他只能睜大眼睛,卻無能為力。
那時的他,整個腦都痛得幾乎要爆炸般,除了眼前因絕望和恨意的人,已經無法再想其他。
他真的很喜歡骸,就算他殘忍、陰晴不定……甚至憎恨他。
但他們就像相反的兩個靈魂,無法不被深深吸引,以至無法自拔。少年天真的時期喜歡的那個溫柔美麗的少女,已經成為了一個遙遠的記憶。
「骸,如果你消失了,那麼只剩下空殼的我又如何自處?」
他說,他再也不要放開骸一個人了……
他沉入了湖底。
在不知名的荒漠上,那個人站在一片血肉之中,他是唯一一個站著的人,卻沒有半點表情。
雙眸是漂亮的海藍色,然而並沒有流轉的眼波,只有一潭死海般的深沉。
他拿起一把精緻的手槍,上面的花紋依然美得令人驚心,絲毫沒有染上半滴鮮血。
他望了四周一眼,然後緩緩抬起手,把金屬管口抵在自己額頭上。
低聲呢喃著如同詛咒般的話語:
『我恨所有的黑手黨,如同蛆蟲般,不將你們的血肉統統吞噬掉我的仇恨將永不止息。』
他扣動了機板。
他站在絞刑場上,纖細的脖子上套上了繩子,連著刑架。
他帶著沒心沒肺的笑容,海藍色的眸子閃著妖異的光芒。他站在那裡,睥睨著下方等著看他被吊死的男人們。
他並不害怕,因為他的怨恨遠遠沒完,眼下這些得意地搖著如紅一般紅酒的男人們,將會逐一地體驗到他的恐怖。
他帶著笑意悠然地踏出刑檯,如鳥兒般墜落。
他拖著長長的血路,越過了許多穿著像喪服的黑衣男子。
他們看著他,眼中帶著驚恐和震驚。
他雖然想把他們統統殺掉,然而身體卻不聽使喚,被割斷了筋骨的雙手無力地垂著。
就在他的意識快要失去前,終於有一個男人站在他面前阻止了去路。
代表了教父身份的手杖舉起了,尖銳冰冷的一端穩穩地抵著他的心臟。
那個站在殘暴頂點的男人說了一些像是世界不需要他這種來自地獄的復仇者的話,然後把手杖刺入了他的心臟。
而他只勾起了一個豔麗而邪惡的笑容,失去焦點的藍眸卻始終如一的瘋狂。
一段段不屬於自己的痛苦回憶在腦海中掠過,雖然實際上並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然後阿綱卻覺得很悲傷。
在很久以前,也也曾經試過看到這類不屬於自己的回憶。
那時他同樣很悲傷,只想為那片段中的小主角做一點事情,讓他不再哭泣似地笑著。以往的他無能為力,現在的他卻依舊不知所措。
只能緊緊按著自己的胸口,任由那些片段流入腦海。
繼續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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