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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步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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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那天午餐的時候,山本突然說了一句話。

「也許,我該找個人交往。」

對戀愛一向沒甚麼興趣的山本竟然會這樣說,獄寺和阿綱都忍不住愕然地望住他,但是獄寺很快就收起了驚訝的表情和心臟的疼痛,低下頭繼續吃他的麵包。

這樣很好……不是嗎?

斷了他自己也不允許的感情,收回被左右的心。

「山本,你有喜歡的女生了??」阿綱好奇地問。

「嘛……」山本說咬著飲管:「只是一直收到情信,每次拒絕也很麻煩。」

「呃……」阿綱微微蹙起眉,不太理解受歡迎的人的想法。

獄寺突然「霍」地站了起來,背光的他難以讓人看清表情。

「十代首領,我有事先早退了!」



獄寺逃掉了下午的課,一個人百無聊賴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對十代首領說謊了,他並沒有甚麼緊要事,只是無法再待下去。

他和山本……本來就是兩個想法不同的人,只是因為對方有自己所沒有的,所以他才被吸引吧?

就正如剛才,他無法理解山本對感情的兒戲態度。

獄寺一向很認真,他自己也承認,他認真到無法對任何對感情相關的玩笑都坦白地置之一笑。

他明白山本沒有義務循著自己的理想去走,但是,他還是擅自地失望了。

那樣的山本,絕對承受不了自己沉重的感情吧。

「果然……是絕對沒可能的。」

然而理智裡再明白,還是禁不住內心的刺痛。



不知道消息是怎樣傳出去的,但山本在選擇女朋友的事確實在女生之間傳開了。

早上投入鞋箱的情信比平時多了幾倍,也有人大膽地當面向山本告白,似乎大家想把握這最後的機會獲得他的垂青。

「哼!那種甚麼事也抱著玩玩心情的人有甚麼好。」話雖如此,但獄寺深知自己也是這些愚蠢的人們之一。

移開了目光,獄寺只想把山本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剔除。

「獄寺!」然而那個人卻叫住了他。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獄寺盡量裝得冷淡且不在意:「有甚麼事就快說,我要去找十代首領了。」

「嘛……」山本搔搔頭,似乎在思考著該怎麼說:「關於昨天的事……」

「你的事與我無關吧!」獄寺冷硬地打斷了山本的話。

「獄寺你在生甚麼氣?」山本想伸手拉獄寺,然而後者退後避開了。

「我沒有生氣!我為甚麼要為了你生氣!」獄寺轉過身,他知道自己很不會隱藏心情,如果看著山本的話一定會被發現吧,然後只會造成雙方的尷尬。

獄寺逃跑似的離開了,山本看不到他的表情,然而,他同樣也看不見山本的。

愣立在原地,山本覺得他和獄寺的距離不知何時又拉遠了……



「獄寺,你和山本又怎麼啦?」午休的時候,阿綱問。

獄寺微微一愣,低下了頭:「甚麼都沒有。」

「可是……你們最近都沒出現在一起呢。」以前明明總是焦不離孟的。

「我和他又沒約定過一定要一起出現,之前都只是巧合遇上而已。」獄寺點起了香菸,菸草的味道能讓他平靜。

「但是……」看著獄寺很少在他面前露出的淡漠表情,阿綱不禁閉口了。

有一些事情,不是別人能夠介入的,他很明白,只是,獄寺一直對他言聽計從、死而後矣的樣子,讓他幾乎忘記了獄寺也會有他不容許任何人觸碰的領域。

主動接近和被接近的距離是不一樣的。



雖然山本曾經說過想找個人交往,但事情過了一星期,還沒有半個女生傳來有機會的消息。獄寺不知道山本在想甚麼,為什麼又突然改變了主意,然而,他們的關係已然不能回復到以前。

無論山本是怎麼想的,獄寺也已經決定了要無視心裡的那陣刺痛。

褲袋裡的手機突然發出了訊息音。



發訊人:山本

獄寺,今天一起回家吧!



獄寺看著訊息,拇指在按鍵上猶豫了好一會,最後卻合上了手機。

脆弱的關係從他這邊開始切斷,對他們來說都是好事。



「阿綱,獄寺呢?」明明上午有見到獄寺的,然而整個下午的課獄寺都翹掉了。

阿綱看了獄寺的位置一眼,後者的書包還在:「不知道,應該還在學校吧?打電話給他看看?」

山本點點頭,掏出手機按了記錄了獄寺電話的快捷鍵。

悠揚的鋼琴曲從獄寺的座位響起。

山本和阿綱同時一楞。

「獄寺竟然遺下了手機啊,還真少有。」

山本盯著獄寺的位置好一會兒,然後走了過去迅速地收拾好獄寺的東西,拿起了他的書包,以及被遺留下來的手機。

「阿綱,我去找獄寺好了,你先回家吧!」

看著山本來去如風,阿綱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微風輕拂著灰銀色的長長的睫毛、柔軟的髮絲,彷彿是能把煩惱躁悶都帶走的母親的溫柔的手,怡人得讓獄寺忍不住合上眼睛,意識漸行遠去。

山本帶著自己和獄寺的東西走上天台時,看見的就是安靜地睡著的獄寺。

事實上,上一次看見睡著的獄寺是上星期的事,山本卻覺得,似乎已是很久的事了。

那時的獄寺雖然也有對他說「不關你事」、「誰跟你是朋友」之類的話,然而,那時的獄寺並沒有對他避而不見,他給他帶來的牛奶醒來後也有好好喝光。

只是個多星期,但現在的獄寺卻好像要和他斷絕關係一樣,把他從自己的生活中排除開去。

山本不明白獄寺在想甚麼,他的腦筋不夠聰明,無法理解獄寺突然轉變的原因,就連他是不是做過令獄寺生氣的事,他也無從稽考。

山本在獄寺的身邊坐下,和那時一樣輕輕地觸碰後者的髮絲。

銀線一樣纖細的頭髮,在陽光下灰銀幾乎成了銀白,再加上混血兒的獄寺肌膚白晢,容貌俊美,讓安靜的他看起來像某種精緻易碎的藝術品。

「如果我做了甚麼令獄寺你生氣的話,你不說我不明白的啊,我很笨你又不是不知道……」山本喃喃地說,然而沉睡的人並沒有回應——如果胸口沒有起伏的話,山本甚至會懷疑這個安靜的少年真的只是件藝術品。

然而他不敢驚醒獄寺,他怕他睜開眼後又急不及待地逃開。

為自己的膽小而嘆了一口氣,山本為了去除鬱悶似的抓了抓頭。他這一動立即有東西從他的褲袋掉了出來,發出了聲響。

他低頭一看是獄寺的手機,立即慌張地拿起來檢查有沒有哪裡跌壞了。然而當山本打開了手機蓋,亂按了一些鍵測試時,卻不禁呆住了。

在手機的相簿裡,只放了一張相。

他一臉沒睡醒地打著呵欠的樣子,從照片的角度,應是坐在他身後的獄寺本人拍的。

「你在偷看別人的手機幹什麼!」山本手中的手機被人粗魯地搶走了,他望著搶走手機的獄寺,呆呆的神情似乎還未回復過來。

獄寺跳了起來,看了一眼手機,立即咬著唇瞪著山本,懊惱生氣的表情像是自己一直藏著的秘密被粗暴地是揭了開來一樣。

山本也跟著站起來,生氣的獄寺已經不像剛才般如同藝術品,而是一個活生生的靈動的人。

「獄寺,那張照片……為什麼?」為什麼要拍下他的照片,為什麼只留下他的照片。

獄寺的心,到底在想甚麼?

「獄寺,這是你對我態度轉變的原因嗎?」

彷彿突然想通了一切,山本向獄寺踏出了一步。

獄寺望著山本,尤如警戒甚嚴的野貓,猶豫著要不要逃離。

他們之間,只有三步的距離。



——FIN——

三步的距離是一個極限的距離。
侵略者跨前一步將是觸手可及的距離,而被侵略者稍一猶豫不及後退或攻擊的話將會被捕獲。
這是一個攻守的最短距離,被侵略者能容忍至這個距離,其實可見對侵略者的信任。

嘛嘛……故事就結束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雖然停在這個距離是早就決定了的事,但是要不要用這個老到發霉的梗還是考慮了很久……但結果仍然是用了orz(對不起我是老梗王)

因為我今年是final year了,從一開學就忙到哭,再加上有打算趁大家對reborn的愛仍沒全滅前再出本,所以除了仍在持續進行中的《vongola's tear》和《dear love》之外,將不保證這段其間有其他的文(但廢話還是會up…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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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ra031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